宁波女孩亲历土耳其政·变后感言:回国真好

宁波女孩亲历土耳其政·变后感言:回国真好 《三分钟新闻早餐》让您阅尽天下事!重磅对焦,解析时政,洞察社会,新鲜独到,犀利理性。

出生于年的宁波姑娘loveyierlove在英国爱丁堡上大学。

今年7月她的妈妈飞来英国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之后便与她一道搭乘飞机由爱丁堡经停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机场转机飞往上海浦东。

然而就在等待转机的短短几个小时里,谁也想不到一场世界瞩目的政·变突然发生了......

最近,这个年轻冷静的宁波女孩在微博上讲述了自己的惊魂一夜:

距离16日晚的土耳其政·变已有3日,而我从噩梦般的伊斯坦布尔机场回家已有2天了。

除了昏昏沉沉的睡眠,一合眼还是会想起当时的惊慌。

在路上听见电动车踏上石板的声音,开业鞭炮的噼里啪啦声,还是会忍不住地心惊胆战,想要逃离现场。

它,这场土耳其转机惊魂,显然依旧活在我的生活里。我还没有克服它,也还没有遗忘它。

我和母亲是在当地时间晚上10点左右,从爱丁堡飞抵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机场的。我们的原定航班TK本该于当地时间凌晨1点20分由伊斯坦布尔飞往上海浦东,将我带回整一年没能踏足的故土上。

“三个小时的时间十分充裕,足够让我们享受伊斯坦布尔的美好了。”我心里想。

陪妈妈逛完免税店,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美味的土耳其冰淇淋,我拉着妈妈想去品尝这机场里让我难忘的土耳其炸鸡。

并无意外,那里依旧有一条长龙,我请妈妈找位置坐下,自己去排队。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前面的长龙缓慢挪动,所有人都看起来这样悠闲,低头看着手机,或四处观察着广阔的机场。

突然店主宣布关门了,前面快排到的人激动抗议;中间的人仔细观望,期待转机;后尾的人则开心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等待太久。然而店主无视了客户的激动,飞速结完了账,取出了所有的现金,拉上了店门。“他们居然那么早关门了,我们吃点苹果吧。”我走回去对妈妈说。

大约在晚上12点多时,妈妈认为时间差不多了,牵着我往原定的登机柜台走去。以防临时变更,我想拉着妈妈再去看一眼登机信息处,忽然之间,我们惊讶地发现:所有航班都被显示delay(推迟)了!我们的心猛然一沉。

“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他们想要抓什么人?要把所有人都停留在机场。”我对妈妈说。

“不会的,你不要瞎想,我们会平平安安的。”妈妈安慰我。

于是我们就近在机场二楼找了一个候机厅坐下,本该空旷的候机厅已经几乎全满了,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母亲感到强烈的不安,希望我们可以找个华人更多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吧,那里本该是去浦东的登机口,中国人多一点,万一航班有什么变化,我们也能知道。”

我深觉同感,两人惶惶不安地下楼,一路上到处都是推着行李车的乘客,有人在给全屏delayed的信息屏拍照,有人在大声地打电话,我不由更加抓紧了妈妈的手。

来到处,果然有许多中国乘客,我与妈妈都放松了些。整个机场大厅人满为患,甚至连check-in(值机台)的办公椅上都坐满了游客。我心疼我妈,让她也坐在一把皮椅子上看会小说,自己在她旁边席地而坐。

“快看,天呐!这是坦克!”有人突然惊呼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扭头看往停机坪。就隔了一层薄薄的落地玻璃,一辆辆全副武装的坦克在我们面前驶过。

“难道他们要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在心里暗自猜测。候机厅的所有人都被这凝重的气氛提起了心神。

“砰”的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所有二楼的乘客都往一楼猛冲,一楼的游客也四处惊叫奔跑起来。我一把拉住妈妈躲在check-in(值机台)的钢板桌下。非常狭小的空间,仅能容纳我与妈妈两个,我们的前面也挤满了想要钻进来的惊慌乘客。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恐怖袭击吧!如果有枪战怎么办,会不会被打中,会不会变成残疾人!“我心惊胆战地想在网上搜集信息,可是怎么也连不上BBC的新闻。

大约有10分钟左右的空隙,我在朋友圈上发了一条状态,很快有热心的朋友在下面留言,告诉我是土耳其发生政·变了。

不是恐怖袭击!我与妈妈又感觉轻松了一些。我们本想继续躲在桌下,可是已有惊慌的游客用行李箱砸开了我们面前的落地玻璃,有一批游客已经提着行李走了出去。他们大概是怕万一有恐袭,空旷的地方更难被击中。

门洞大开,显然是不安全了。妈妈决定带我去找更安全的位置,我们先找回刚刚扔掉的随身行李,往华人更多的柱子旁去。

在那里我们有幸遇见了另外几位宁波人,他们刚刚从以色列出差回来,同我们一样,是在这里转机。我妈与他们聊了一会,感觉安全了一些。突然又有人大声尖叫了起来,我们又开始狂奔,我与妈妈飞速躲进了洗手间里。那里挤满了人,我们都在心里念叨,千万不要有扫射,千万不要有轰炸。

就在这时,停机坪前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都穿着不同颜色的短袖与短裤,都大约是25-40之间的年纪。

我们躲在洗手间里,在门缝里张望他们--他们也在张望我们,还饶有兴趣的笑了!越来越多这样的人涌进机场里,我们祈祷他们不要进来,可是毫无作用。

他们身披着土耳其国旗,用东西砸开、或是徒手扒开破掉的玻璃门,一个带着一个,涌入了已经空旷地候机室。我们不敢再看,紧紧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用各种各样的行李妄图堵住这不坚固却又是唯一依靠的白门。

口号声,口哨声,尖叫声交杂在外面。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谁,没有人大声的说话,有小孩被这紧绷的气氛吓得直哭,他妈妈捂住他的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安慰他。过了20来分钟,有人用国语大声的问道,有中国人在吗?在场的中国人都连忙说有。

“难道是中国驻土耳其大使馆的人来了?”我们这样期望着,结果是一个中年男人,在寻找奔跑中失散的妻子。他匆匆扫过我们,眼看没有自己的妻子拔腿要走。门侧的老人抓住他问:“外面怎么样了?你不要乱跑,不安全啊!”

“我老婆丢了!我得赶紧找到她!不然她不吓死了!外面的人都在游行,一楼最多,二楼稍微好一些。”那中年男人说道。

听了这话,大家胆子又大了一些,决定组团,回到二楼。一回去,就有大量的游行者蹿了上来。他们高喊着土耳其语的口号,身披土耳其国旗,面色激动。

突然远处一阵爆炸声传过,我与妈妈赶紧躲进了附近一个洗手间。那里还算空旷,一进门,我遇见了同是中国人的诗诗。她正一个人,紧紧地抓着手推车,躲在门边,连声跟我们说,快进来,快进来。

我们躲在里面,在口号声,枪声,爆炸声中,有好友发给我各种中国驻土耳其大使馆的电话,用妈妈的手机,我终于打通了其中一个。

“女士,是的,现在是土耳其发生政·变了。现在军方控制了土耳其的机场,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进来,但我们一定都在积极的想办法。您今晚最好还是待在机场里面,市中心会更加的危险,机场是最安全的地方!”

电波里,一位使馆工作人员这样安慰着我们。就在这时,机场的广播被示威者占领了。他们大声的用土耳其语广播着听不懂的激动口号。外面的人在枪声里狂呼尖叫,而里面的我们不敢出声。

一动不动之后,外面慢慢没有了枪声,游行的人大概也累了。我们大着胆子,与游行的人群擦肩而过,快步走回了一个更偏僻的候机室里,那里有更多的华人,也几乎没有游行的示威者。

路上我定神看了看示威者们。他们有的神色激动走在最前面挥着土耳其国旗,大声喊着口号的;有高举着手机,拍摄着视频与照片的;还有在后面神色麻木、疲惫的。在这之后,我与一个卷着头发的青年四目相对了,他笑了笑,大概是在好奇我们这些与他们五官不同的人。我拉着妈妈赶紧走,不断往那个候机室的深处走去。

“Look!OMG!(看,我的天哪!)”有人在落地玻璃旁大声叫着。我们匆匆扫了一眼:那是大批的示威者高举着土耳其国旗,大声地在唱着什么。他们看起来那样地兴奋与激动,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斥着血色。一阵枪声响起,我与妈妈、诗诗一同就近躲进了一个Baby(婴儿)盥洗室中。

有许多人和我们都躲在一起,美国人,英国人,加拿大人,还有土耳其当地人。俄罗斯人的神色最为镇定,这时已经不分男女了,他们用俄语大声喊着,德国人板着脸不说话。大家都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包带,深怕发生抢劫或是更不好的事情。慢慢地,外面的声音平静了。时间沉默地划过,一个小时之后,游行者慢慢撤离了机场,原本拥堵的盥洗室,渐渐安静了下来。

诗诗决定出去看看,我拉着妈妈不准她出去。一个土耳其老奶奶与我们躲在一起,她大概是想安慰我,伸出手,说着土耳其语,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在这过程中,我们只能依靠进来上厕所的人判断外面的情况。妈妈忍不住出去,将我们和诗诗的随身行李推了回来。

“诗诗去哪里了?”我问妈妈。妈妈也摇头说不知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一张英国的火车票上大大的用中文写到“我们在babychangingroom(母婴室)!”,快速的跑过去,放在了我们最后见面坐过的椅子上。

一阵爆炸声传来,伴随着战斗机的轰鸣,我们赶紧躲好,不一会诗诗终于回来了。一直坚强的她忍不住红了眼圈。我们都不敢说话,因为外面的爆炸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连地面都开始抖动起来。即便是坐在水台上,我们也能感到明显的震感。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祈祷着它千万不要掉下来,又低头看一看水台,躲在下面会不会安全一点?

越来越近的爆炸声与结结实实的震感,让我们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了,每个人都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有什么事情还来不及做觉得很遗憾吗?我在恐慌中问着自己。那个时候竟然想不出最对不起什么人,或者最遗憾什么事情了,唯有一件,就是觉得自己离家那么多年,还没来得及多陪陪父母,就要这么去了,真是不孝。

想到这,我看向紧紧抱着我的妈妈。她看起来那样害怕,头发凌乱了,不敢哭,紧紧抿着嘴巴,却还要用手牢牢抱着我,随时好像要挡在我前面的样子。我反手搂住她,轰炸声很近了,外面有尖叫声与玻璃碎掉的声音了。这个时候突然有更大的勇气从我心底涌了出来。“一定要活,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缺胳膊断腿也要带着妈妈一起活。”

那大概就是要求生的勇气吧?

渐渐地,慢慢地,炮声停了,战斗机轰鸣着远去了,大家慢慢又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我们猜测,外面应该是平静了吧?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这样,手机恢复了一点信号了,我们和爸爸终于通上了电话,他也一夜都没有睡着了。

我妈听到爸爸的声音,又镇定了一点,大着胆子出去看了看。终于没事了,最后诗诗疲惫的躺倒在了断电的按摩椅上,连土耳其老奶奶也出去了。

可我还是觉得在盥洗室里最安全,何况那么多人都搬着椅子,就坐在洗手间的外面,随时准备着再逃进来。

在我的坚持下,我就合衣躺倒在了盥洗室的地上,妈妈睡在水台上。半梦半醒间,我们大约就这样休息了2个小时。

等我们终于大着胆子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由漆黑辗转成了墨蓝。这时才觉得原来darkness(黑暗)是这样的恐怖。在机场看到了土耳其的日出,天空一点点晕染出浅黄色,橘黄色,红色。天亮了,所有人都带着疲惫的脸庞,静静看着窗外。局势大约也稳定了吧?我们已经打不通中国驻土耳其大使馆的电话了,只能依靠大家在朋友圈或是私信我的留言里猜测着。

这时,机场广播又响了。“AllRuss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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